走！到海南去搞数字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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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海南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努力，靠着真金白银的支持举措，靠着“风驰电掣”的海南速度，硬生生闯入这批数字疗法企业的选项中的。
文丨漆叶青
编辑丨刘 聪
“疫情稳定之后，我们肯定第一时间飞往海口，商谈数字疗法的落地事宜，最终让数字疗法在海南生根发芽，辐射到全国！”
11月18日下午由中国康复技术转化及发展促进会（以下简称中康促）、中国通信学会、海南省卫生健康委员会和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联合主办的2022中国数字疗法发展高峰论坛上，远在北京、线上参会的北京特医互联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卢亦兵一番话道出不少数字疗法企业的心声。
除了特医互联，当天线下的海口市香格里拉酒店还聚集着一大批数字疗法企业，他们有些是为了实地看看机会，有些则早已在海南注册子公司、展开数字疗法产品申报，这次来是带着考察落地执行情况的任务的......
当天的圆桌讨论中，怎么抢抓海南数字疗法产业发展的机遇？怎么实现政府层面和企业的双方共赢？还有哪些短板需要补充？这些话题也成为数字疗法企业创始人热议的话题。
开幕致辞上，中国康复技术转化及发展促进会党支部书记、会长宋国栋也特别寄语：“希望整合全行业、全社会力量，深入开展宣传推广，政策与法律研究、学术交流、标准制定、产业落地、教育培训和国际交流等方面的工作，共同推进全球数字疗法产业的发展。”
无锡启益医疗科技有限公司首席运营官洪蕾则具体说道，“企业其实需要深刻思考，从自身产品出发，落地在哪里是最合适的。我们是做呼吸慢病的，海南空气好、四季如春，气候和我们产品高度契合，希望能在这落实体、进行人才引进，积极推动产品上市。”
总而言之，继互联网医疗企业之后，这一次，数字疗法企业也开始涌向海南。
事实上，这也暗合了数字疗法产业这一阶段的发展态势。
“随着行业进一步发展，数字疗法企业需要寻找共性发展机遇，因此相关主体把目光放在寻找能给行业提供强力支持的地域上。”当天，中康促联合亿欧智库发布的《中国数字疗法产业白皮书—地方产业发展研究报告》如是指出。
报告进一步具体阐明：例如，审评审批政策的倾向，极大影响了数字疗法产品获批省份布局；临床资源可利用程度，影响企业获取循证医学证据的难易程度；市场准入政策是否宽松，决定了产品在市场中发挥价值的速度；除此之外，还有人才支撑、资金支持、科研院所资源等支持方向——以上环境现况，都成为数疗法选择落地省份的考虑因素。
以此为前提，接下来，我们可能不由得追问：众多数字疗法企业涌向海南背后，海南到底做了什么？海南发展数字疗法的“底气”又从何而来？下一步海南还能做什么？
01
海南加速度
2022年以前，海南并没有被列为一众数字疗法企业落地的“必选项”。
由于数字疗法产品多与互联网、软件技术高度关联，因此，互联网产业基础更好、互联网创新创业氛围更浓厚的北京、上海、广东、浙江等省份多为数字疗法企业的聚集地，甚至很多数字疗法企业都在当地成立已久。
可以说，海南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努力，靠着其真金白银的支持举措，靠着其“风驰电掣”的海南速度，硬生生闯入这批数字疗法企业的视野的。
转折发生在2022年初——虎年春节还没过，1月30日，海南卫健委公布的一份《海南省数字健康“十四五”发展规划》让行业内不少人士嗅到风向，文件直接将“探索数字疗法先行试用”列为海南省“十四五”数字健康发展的主要任务之一。
这是数字疗法首次被列入省级行政规划，海南对数字疗法的重视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如果说当时企业还抱着犹疑和观望的态度，接下来海南省的一系列举措则渐渐打消了企业的疑虑，让他们真正看到海南的决心。
通过广泛且密集的行业调研，了解数字健康创新企业的痛点和需求之后，10月11日，海南省人民政府正式发布了《加快推进数字疗法产业发展的若干措施》（以下简称《措施》），推出了21项颇具实操性的举措，涉及数字疗法从研发到落地的方方面面，包括临床科研、产品研发、注册审批、社会资本以及医保/商业保险介入——无一不是企业关注的焦点。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以上21条举措均明确了落实期限，其中18条要求在今年年底即2022年12月31日前落实，建设一批数字疗法临床试验中心、建设数字疗法公共服务和管理平台、建立第二类医疗器械数字疗法产品注册辅导专项通道、建立特定种类数字疗法绿色审批通道等4条更是要求在10月31日前落实。
一切都没有沦为“纸上谈兵”，从上图可以看到，海南省政府各部门纷纷赶在截止日期前完成任务。
在18日下午的演讲中，海南省卫生健康委员会副主任张毓辉指出：“《措施》出台以来，海南紧锣密鼓地推动各项工作举措落地实施，以组合拳的方式迅速完成了数字疗法体系从无到有的搭建，充分体现了海南自贸港在数字疗法领域的发展决心和引领性。”
除了政府各部门的政策推动，相关机构也积极响应、配合落地。
例如服务过上万家企业（涵盖1500余家医疗健康企业）的海南生态软件园集团有限公司，“针对数字疗法领域，我们也推出了很多创新服务，比如引进了芝兰健康等一系列服务机构，搭建了百亿规模的数字经济产业基金，其中一个重要流向就是优质的数字疗法企业。” 海南生态软件园产业总经理丁才辉说道。
作为国家级生命健康产业技术转化平台，中康促也积极顺应数字健康和医疗数字化的时代浪潮，于2020年7月成立了全国第一个数字疗法专业委员会。专委会高效整合海内外行业内的专家、学者、以及龙头企业等业内资源，并从2020年开始，连续三年发布了《中国数字疗法产业白皮书》。
2022年更是加大力度，配合海南省政策，在 “2022第六届海南国际健康产业博览会”上举办“中国数字疗法发展高峰论坛”，邀请政府领导、专家学者及产业领袖就如何推动数字疗法产业发展等时下热点、难点问题开展深入交流与探讨。
当天活动上，中康促还与海南省卫生健康委员会举行战略合作签约仪式，双方将在宣传与国际交流合作、临床科研示范基地建设、成果创新、学科建设、促进产业落地打造产业集群建设、探索多种支付方式、规范发展等方面开展全面、深入合作，共同为更多数字疗法企业在海南落地生根搭建服务平台。
围绕数字疗法产业发展，可以看到，整个海南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02
海南的“底气”
事实上，很多人难以理解，临床医疗资源、科研转化能力并不深厚，数字经济也不成规模的海南怎么就锚定了数字疗法这个抓手呢？
对此，海南省人民政府副秘书长张华伟首先从数字疗法的地位上作了解释，他指出：数字疗法有机契合了第四次工业革命浪潮和对生命健康认识的新发展，代表着全球医疗技术创新发展方向和健康产业的发展潮流；对于海南而言，数字疗法是数字经济、现代服务业、高新技术产业和数字服务贸易等海南重点产业发展方向的重要的交汇领域。
张毓辉则提到，“十四五”期间，海南提出实现人均寿命提升两岁的目标，要实现这一极具挑战性的目标，需要数字疗法等“新增量”的支撑。
“数字疗法结合了生命科学和信息技术的最新进展，能够为一些疾病提供创新治疗途径，如精神障碍、自闭症等；能够与药品、器械等结合提升用药依从性和治疗康复效果，如显著提升糖尿病等慢性病有效控制率。同时，数字疗法还能够发挥疾病筛查与预防等作用。此外，数字疗法集成基于循证医学的医疗技术与方案，能够助力提升家庭医生签约服务水平、院内院外服务连续性等医改重点工作。”他具体说道。
当然，除了这些高瞻远瞩的目标，海南发展数字疗法自有其底气和禀赋。
海南是中国最大的经济特区，更是中国内地唯一的自贸港，中央赋予了海南推进制度集成创新的使命，而这恰恰为数字疗法发展创造了条件。
数字疗法横跨医学、数字技术、软件开发、硬件制造等多个层面，更是涵盖研究、审批、推广、支付等方方面面的政策——在这一点上，海南能够依托其制度集成创新优势，为数字疗法产业发展营造一个最佳的政策环境。
可以明显感觉到，第一部分提及的各项发展数字疗法的举措，正是海南致力于打造一个最佳政策环境的具体体现。
除了政策环境的打造，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海南其实也具备数字疗法的产业基础，它本身也是互联网医疗发展的高地之一。
2019年，海南省政府就出台了《海南省促进“互联网+医疗健康”发展实施方案》，当时就吸引了一大批互联网医疗企业落户，如今的海南，集聚着几乎所有投入建设运营的互联网医院平台，涉及阿里、平安、美团等巨头企业。
在张毓辉看来，发展数字疗法既能为这些互联网医院赋能，同样这些互联网医院也能为数字疗法的推广应用提供一个最优的推广平台和服务提供载体。
作为互联网医疗企业的代表之一，在当天的圆桌讨论上，春雨医生副总裁周岩也特别提到，目前互联网医疗平台对于数字疗法的心态是非常开放的，“我们也相信并不是所有服务都需要自己做，我们很愿意跟数字疗法企业一起合作去探索商业模式”。
当然，海南发展数字疗法的野心不仅仅局限在省内乃至国内，作为国际自由贸易港的海南，更是一个引进来、走出去的绝佳窗口。
“海南是国际自由贸易港，背靠国内14亿的人口，是天然的国内数字研发企业走出去，以及国际领先数字开发企业走进来的一个交汇点。”张毓辉如是指出。
还能如何发力？
尽管落地海南的计划是确定的，但企业还有一些别的期待。
《中国数字疗法产业白皮书—地方产业发展研究报告》从资源基础出发提到了数字疗法产品的竞争力打造，《报告》具体指出：首先需要对软件产品进行多维度打磨，尤其是要结合临床和法规，以此为基础进一步迭代算法升级，单病种以软件和数据为驱动，科研、临床、人才、市场准入建立产品与市场护城河。
在这种路径打造的过程中，洪蕾认为，存在三方面难点：1）跨界的专业人才组合稀缺；2）临床上专家的高度参与的缺失；3）落地场景、应用推广的完善。
“如果不能在专家层面形成共识数字疗法对患者获益的共识，那它什么时候才能传导到真正的临床应用？这件事情不可能只是一家企业去做，如果政府能协助企业去和更多的顶级专家去辐射这种效能，那么这对于降低临床探索的难度是有极大好处的。”
同时，在她看来，作为一个快速迭代的创新器械，数字疗法的生命周期远不及传统器械之长，“传统器械的生命周期可能在5年之上，但数字疗法可能没那么长，我们不希望在等待中耗费大量机会，所以希望有好的落地场景，并且能够推动产品的快速上市”。
卢亦兵则提到，数字疗法涉及产品端和SaaS端，两者打通对企业要求很高，如果能得到一些行业基金和资本的支持，企业的研发才能更加快马加鞭，在物理端完成更多的真实世界研究，从而使产品得到更多医生认可、并造福病人。
其次，在他看来，行业经验的助力也是必不可少的，“SaaS系统相当于知识图谱的构建，人工智能的打磨也需要大量时间的迭代，针对数字疗法申报端口的辅导和开发，希望政府能通过一些相应的培训班，给予多一些指导。”
杭州虚之实科技有限公司首席执行官康成则谈到了引进来和走出去的另一个维度。
在他看来，目前海外申报成功的数字疗法产品较多，能否去对标海外的审评审批标准，学习海外的成功经验，促进海南方面管理制度的完善，在这基础之上，海南也能将其经验分享给其他数字疗法发展相对落后的省份，完成这种概念上的理清和教育。
与康成观点一致，早在2015年就带着医疗机构来到海南落地的慈铭体检集团党委书记胡波，也提到了海南效应如何辐射乃至落地全国，“海南既然有这么大的创新这么好的举措，接下来重点要围绕生态打造发力，包括全国行业组织之间的项目交流、人才培训，以期把海南的效应辐射甚至落地全国”。
任何行业的发展都不可能是孤立存在的，必须广泛联合政府、协会、产业等各方力量。
海南当前推出的一系列支持举措开了一个好头，接下来还需要各个参与方相互支持、配合，创造数字疗法产业发展的更大势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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